新加坡管理大学经济学院助理教授张璇与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聂辉华合作的论文“Public health insurance and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Evidence from China”（《公共医疗保险和药品创新：来自中国的证据》，在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发展经济学杂志》，简称JDE）上正式发表。

广大发展中国家面临的一个普遍问题是，药品的研发和创新不足，这极大地影响了广大中低收入者的健康水平和收入水平，也是导致贫困的重要因素。出现这种现象的一个原因是，发展中国家的百姓难以承受药品价格，使得药品 企业缺乏动力开发针对中低收入者的药品。 经济学家们针对发达国家的研究表明，对药品需求侧的干预，有助于缓解居民的药品支出负担，并可能刺激药品企业加大对药品的创新力度。但是，至今没有来自发展中国家的证据表明这种干预效果是成功的。

2002年，中国政府启动了一项针对农村居民的公共医疗保险项目——“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简称新农合），采取个人缴费、集体扶持和政府资助的方式筹集医疗资金，然后在一定范围内为农民看病提供报销。本文推测，这一“自然实验”将扩大农村居民的医疗需求，从而刺激药品企业在新农合覆盖的病种范围内加大药品创新力度。为此，本文收集了1993-2009年医药行业的创新数据，采取“广义双重差分方法”(Generalized DID) 比较了新农合项目实施前后，相关病种的创新数量和创新质量。文章发现，总体上，新农合覆盖病种的农村病人数量占比每增加10%，相关药品的专利申请数量会增加7.8%。这种药品创新的主体是国内药品企业。此外，虽然创新数量（专利申请数）明显提高，但是创新质量（专利批准数、专利续费以及专利引用率）只有微弱的提高。

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第一，这项研究从发展中国家的角度，为市场规模和药品创新之间的因果关系提供了新的证据；第二，这项研究表明，公共医疗保险项目不仅惠及受保险人群，而且对药品企业具有正面的溢出效应。

本文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政策含义。基于科学的政策设计，政府可以通过设立公共医疗保险项目，改变需求侧，然后改善供给侧，最终提高社会总福利。

Abstract

Developing countries are characterized by low levels of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A likely reason is their small market size, which is not because of the population size but because of low levels of income and lack of health insurance coverage. This study exploits a natural experiment from the implementation of a public health insurance program for rural residents in China(New Cooperative Medical Scheme [NCMS]) to examine whether th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increases innovation regarding diseases covered by the NCMS that are prevalent in rural areas. We examine the 1993–2009 patent data to gauge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in China. Diseases with a 10% higher rural patient share saw a 12.4% increase inrelevant domestic pharmaceutical patent applications and a modest increase inpatent quality after the NCMS implementation. By providing public health insurance to low-income individual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governments can create incentives for pharmaceutical firms to develop new medical technologies.

介绍

     聂辉华教授于2006年在中国人民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现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杰出学者计划“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国际知名SSCI期刊China Economic Review副主编（Aassociate Editor），他主要研究组织经济学，在Review of Economics & Statistics、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中国社会科学》、《经济研究》等国内外一流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几十篇论文。他于2008年获得“全国百篇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奖（理论经济学类唯一），2011年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2013年入选中组部首批“青年拔尖人才计划”（国家“万人计划”），2014年入选第七批“北京市优秀青年人才”（全校唯一），2017年入选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青年学者项目。他撰写的内参多次获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批示。